在许絮的眼泪攻势之下，南风终究还是心软了，她抽出一旁的纸巾，轻轻替许絮擦拭干净眼角的泪水。
“你应该向诺诺道歉，你伤害的人是她。”她轻声开口道。
许絮低着头，脸上的表情有过一瞬间的狰狞，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
她点了点头，声音有些哽咽，“我等会就去向诺诺道歉。”
她说着，抬起头看向南风，一滴眼泪正好从她眼角滑落，睫毛轻轻颤动两下，一双眸子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。
“南风，你说诺诺会原谅我吗？”
许絮声音有些沙哑，因为哭过，声音中也带着浓浓的鼻音。
南风和许絮认识这么多年，还从未见过她哭成这个模样，顿时就心软了。
她伸手，替许絮擦拭干净眼角的泪水，“我没有权利替诺诺决定，原不原谅你。”
不管原不原谅许絮，都是成诺诺自己的事情，她没有理由和权利干涉，更不会替许絮说些什么。
许絮这么说，原本是希望能够得到南风的安慰，没有想到过了半天，对方竟然给自己一个这样的回答。
她的脸上有些挂不住，楚楚可怜的模样有些破裂，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她低声道，仍旧尽力伪装出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样。
与此同时，花园里，赵齐正和成诺诺面面相觑。
赵齐对着南风有说不完的话，可是面对着沉默寡言，又格外酷似宫莫寒的成诺诺，话就没有那么多了。
他挠了挠头，蹲在成诺诺身前，“我听南风说，你现在在上学，感觉怎么样啊？”
成诺诺正在发呆，闻言，她看了一眼赵齐。
年纪不大的小少年，笑容灿烂，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。表情十分友善。
阳光落在赵齐的脸上，他整个人仿佛被虚化柔光过了一样。
成诺诺眼睛微微眯起，“还不错。”
她没有说自己被人欺负的事情，因为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。
赵齐看着成诺诺一幅没有什么兴致的模样，不由得轻笑出声。
他站起身来，推着成诺诺走到树荫底下，“这里没那么晒。”
小姑娘都害怕自己晒黑了，赵齐贴心的想着。
成诺诺不置可否，阳光透过树梢，落在她的侧脸上，打下一层层斑驳的阴影。
阳光并不刺眼，反而带着一种别样的温柔。
成诺诺缓缓闭上了眼睛，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。
赵齐看着她的模样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。
他走到轮椅的一侧，替她挡住了阳光，自此，成诺诺的脸上只剩下阴影。
赵齐就这样安静的站在那里，直到南风和许絮的出现打破了平静。
许絮在南风面前哭过以后，洗了个脸，此刻已经看不出任何狼狈的模样了。
她看了一眼轮椅上的成诺诺，而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南风的身上，带着一抹小心翼翼。
南风却并没有看她，她的目光全程都落在成诺诺的身上。
许絮咬了咬牙，她能够感觉到南风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，可是态度却根本就没有以前那般亲近，甚至隐隐带着几分疏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