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芊芊再接到安德鲁电话的时候，正好又是一个人在公寓里喝的酩酊大醉。
心里苦闷，又回不了冯家，冯芊芊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被彻底毁了。
她还没有好好绽放过，甚至博士还没毕业，就这么毁于一旦了。
捏着酒瓶，冯芊芊心里难受，又忍不住灌了一大口。
酒不醉人，醉人的是那些心事重重，那些过去能腐蚀掉她的阴暗。
所以手机屏幕亮起来的时候，她并没有转头去看。
因为她正好仰面向上，盯着天花板流泪。
难道她曾经错了一步，如今每一步都是错的吗？
正在心里抱怨的时候，手机突然靠着她的脑袋震动了起来。
她已经如此落魄了，打电话来的，十有八九就是推销或者骗子。
第一次的电话，冯芊芊没有理会。
第二次再响起来，她才从地板上坐了起来，看见了来电显示。
来电显示竟然是安德鲁，冯芊芊愣了好一会儿，才拿起手机，放在自己眼跟前。
确定没有喝醉酒之后，她才接起了电话。
不管她身处何时何地，安德鲁对她的意义仍旧没有这么简单。
“老师……”冯芊芊接了电话，开口叫道。
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对面的安德鲁怒气冲冲的打断了。
“你不用叫我老师！”听得出来，安德鲁这次是真的生气了。
原本还有几分醉意，被安德鲁这么一吼，冯芊芊就立刻清醒了过来。
虽说她之前的确做错了，可这段时间她一直待在公寓里，每天除了借酒消愁，就是无所事事的用睡觉麻痹自己。
好像这两件事虽然有损她自己的身体健康，可的的确确不算违法吧？
没等冯芊芊想清楚，安德鲁便再次开口了。
“你现在马上来医院，立刻，马上！”安德鲁最后两个英文单词咬的很重。
医学生其实并不好毕业，因为除了科研工作，还有和人命相关的医疗规培。
所以冯芊芊跟着安德鲁这个导师时间也算久了，都好几年了。
不过这好几年里，她是第一次见安德鲁发这么大的脾气，以至于她觉得似乎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般。
“老师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？”冯芊芊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。
就算她真的活该下地狱，也应该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吧？
“你来了医院就知道了。”说完，安德鲁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其实安德鲁年事已高，冯芊芊之后，他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带学生。
冯芊芊算得上是他的关门弟子，自然也得他的重视。
不过他没想到，自己如此重视的学生，竟然会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。
等冯芊芊到医院的时候，已经快中午了。
在公寓里喝了好多酒，所以她身上都是酒味。
为了不被安德鲁发现，她还特地洗了澡才出门。
等收拾完到医院，就已经这个点了。
这个时间，正好有的人会换班下来吃饭。
在这家医院待了这么久，冯芊芊多少还有些认识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