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公主!”似儿早就听见外面的声音了,见北芷秋进来,连忙拉着她的手,“似儿不过是个贱丫头,能活命不过是仰仗您的庇护,怎么值得您如此犯险来看我!”
她这次和亲,北帝怕多生变故,于是严加看管,临行之时也未让她见宫里的好友,没想到长公主会在这里来见她。
北芷秋没接着似儿的话,扶着她站稳,仔细打量了她一番,满是赞赏地点了点头,“嗯,大红的头饰和彩衣都很美,合婚服的绣功也非常好,也很合你的身段。”
说罢还轻轻拨了拨她头上的流苏珠串,毫无离别之意。
似儿哪像她还能如此轻松地说话,她一把将北芷秋抱住,满脸的泪水,“公主,似儿对不住您,我走了以后,您可要好好照顾自己,您就当没似儿这个人吧。”
当初她信誓旦旦地要追随公主一生,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。
“行了,不要这么多话了,那人答应让我们说话,哪真的能这样浪费时间。”北芷秋将似儿扯开,收敛了笑容,“似儿,我再问你最后一次,你是选择去见席戈,还是跟我回去?”
尽管似儿义无反顾,但她还是要再试一次,以这种方式去赌席戈的爱,实在太冒险了。
似儿一怔,随即摇了摇头,很是坚定。
饶是想到她会这样,北芷秋还是不死心地继续道:“你应该知道,我能问出这话,就表示我有十足的把握,你还是不肯走吗?”
似儿跟了北芷秋很多年,当然知道北芷秋不会乱来,可是还是摇了摇头,一笑,唇红齿白,“公主,似儿不悔,似儿只担心走了以后您会挂念。”
“我有何挂念?少了你这个话匣子,我反而清净不少。”北芷秋无奈一笑,没再勉强。
随后,北芷秋拿出一封信,交给似儿。
“岩蒙部落大王子的王妃,就是秦曦悦的丈夫,曦悦早年进宫,在宫里受过我照顾,她是个懂得感恩又和善的人,倘若你发现事情不对劲,就将这封书信交给她,她会适时保你。”
黄褐色的信纸,上有北芷秋的字迹,似儿一眼就猜出了北芷秋信里的内容。
初入宫的人,尽管安分守己做事谨慎,难免也会犯些错,当年的秦曦悦也是如此,北芷秋帮过她几次。
她没说什么,毫不客气地接过来收着,在脸上抹了两把将眼泪擦掉,笑得近乎没脸没皮。
“公主,您来就是为了这事啊?还有没有带什么其他的东西,比如……金子银子珠宝什么的?我去了那边肯定要打扮打扮的,买些好看的衣裳首饰,这样才能吸引人嘛。”
似儿以公主的名义和亲,秋明的随礼哪会少,她这么做,不过是在调节气氛罢了。
北芷秋哪里会看不出来她的用意,于是也跟着在她肩上拍了一把,“本宫还是觉得算了吧,免得到时候吃得太胖,飞檐走壁做不到!”
不过刚调侃完,她又忍不住说些伤感的话:“似儿,你也知道,你到了那边就是一个人了,草原的民风是很开放洒脱,但也不能太过于信任他人,看人的时候不能光看表面,明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