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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8.本座的师尊做噩梦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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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这天晚上, 楚晚宁和墨燃共处一室,墨燃没心没肺,很快就躺在地上睡着了, 楚晚宁却不免有些心意飘忽,翻来覆去好久, 才勉强睡了过去。水印广告测试 水印广告测试
  
      合着眼帘,耳边好像有大风吹雪的呼啸声。
  
      楚晚宁睁开眸子, 发现自己正跪在雪地里。
  
      ……梦?
  
      可是为何会如此真实,好像在某个时候亲身经历过一样。
  
      这是个隆冬时节, 天空是铅灰色的, 云层雍容厚重, 自远山寒黛淌来,一路曳入大地肺腑。大雪积了尺许,足以没过脚踝, 天寒地冻的,纵使他身上披着大麾,依然敌不过砭骨的寒意。
  
      楚晚宁低头看着天青色的裘衣,上面用银色丝线绣着精巧的卷草纹, 他觉得这件大氅有些眼熟,但这种熟稔转瞬即逝,很快就捕捉不到了。
  
      “……”
  
      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这样一个活受罪的梦,楚晚宁准备站起来, 可是身体却不像属于自己的, 他照旧纹丝不动的跪在地上, 直到霜雪落满肩头,睫毛也凝了冰珠,依然没有起身的意思。
  
      “楚宗师,日头暗了,今夜陛下是不会见您了,咱们还是回吧。”
  
      有个颤巍巍的苍老嗓音在身后响起。
  
      梦里的自己并没有回头,脚步声自身后响起,有人吱嘎吱嘎踩着积雪,打了把伞在他左右。
  
      楚晚宁听到自己说:“多谢刘公。你年岁大了,自己先回水榭歇息吧,我还撑的住。”
  
      “宗师……”
  
      那个苍老的声音还想再说什么,楚晚宁道:“回吧。”
  
      衰微的嗓音叹了口气,拖着沉重的步子,悉悉索索地行了几步,复又折了回来,替楚晚宁掌着伞。
  
      “老奴陪着宗师。”
  
      楚晚宁感到梦境中的自己微微阖了眼眸,不再说话。
  
      他不由得愈发奇怪,这当真是个十分荒诞的梦境。自己和那个老者都说着令人听不懂的对话。
  
      什么“陛下”,什么“刘公”的,不是他熟悉的修真界,倒像是深宫院闱。
  
      他努力试图透过这具躯体,从垂下的眼帘里去张看这个梦里的场景。这里瞧上去似乎像是死生之巅,但是又有些不同。
  
      屋舍大致都还是老样子,只是添了许多奢靡的小物件。院落四周的回廊垂着雪青色绣星辰幔帐,系着瑞兽含珠八角香铃,风一吹叮当作响,细碎铃音似从鸿蒙幽幽淌来。
  
      他面朝着正殿而跪,殿前立着一排侍卫,也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打扮,不知是哪个门派的人。
  
      天色逐渐大暗了,偏门鱼贯行出一列高髻宫女,她们素手纤纤,将殿庑下一左一右两支青铜立灯点燃,那灯台足有一人高,共九层,每层散开七七四十九盏细枝铜海棠,海棠芯蕊处灯火璀璨,烛光次第散落,犹如天上银河星子熠熠生辉,映得殿前一片辉煌。
  
      点了灯,为首的大宫女瞥了楚晚宁一眼,阴阳怪气地冷笑道:“这大晚上天寒地冻的,弄这么苦情给谁看?陛下和娘娘正享乐着,你就算跪到地老天荒,也没人同情你。”
  
      何其放肆!
  
      楚晚宁活到现在,哪有人敢这样与他说话,不由盛怒,然而开了口,声音是自己的声音,但却身不由己地说了另一番话。
  
      “我此番前来,非是为搅他雅兴,实是有要事相谈,还请姑娘通禀。”
  
      “你算什么人,我凭什么要替你通禀?”那大宫女鄙夷道,“陛下与娘娘正是情谊浓时,谁敢打扰他们?你要见陛下,就一直跪着吧,明日陛下起来,没准还能有心看你一眼,哼。”
  
      楚晚宁身后的老奴听不下去了,颤声道:“知是你家娘娘得宠,但你也不看看是在与谁言语?口下竟不留三分德吗?”
  
      “我在与谁言语?这死生之巅,谁不知道陛下最厌烦的就是他?我和他说话,需得什么敬重!你这老东西也有胆子来教训我!”那大宫女美目圆睁,恼怒道,“来人!”
  
      “你要做什么!”苍苍老朽不由地上前两步,佝偻着挡在了楚晚宁跟前。
  
      那宫女瞪了他一眼,娇声道:“熄去外头两盆炭火。”
  
      “是!”
  
      立刻有人过来,将庭院内生着的炭盆给浇熄了。
  
      楚晚宁心想,这宫女虽然嘴上硬,但到底也不是个笨人。这天寒冰坚的,她根本无需直接与对方动手,落人口舌。只要灭了两盆炭,这院子便和冰窟一样,再好的身子骨恐怕都承受不了半宿。
  
      夜更深了,殿内华筵春暖,笙歌阵阵,舞乐丝竹不绝于耳。
  
      楚晚宁依旧跪着,腿脚都已麻木了。
  
      “宗师……回吧……”
  
      老奴的声音都已带上了哭腔。
  
      “回吧,您的身体要紧,您也是知道陛下的,要是您冻着了,恐怕也不会派医官来瞧上一瞧,您自己要珍重啊。”
  
      楚晚宁轻声道:“残躯一具,何足挂齿。若能阻他进兵昆仑踏雪宫,我死不足惜。”
  
      “宗师!你、你这又是何苦……”
  
      梦境中的楚晚宁已极虚弱,他咳嗽几声,目光却依旧清明:“他有今日,皆我之过。我……咳咳。”
  
      话未说完,又是令人心惊肉跳的一阵剧烈呛咳,楚晚宁以袖掩口,喉中腥甜一片,待他放下袖子,却见得满手鲜血,淋漓刺目。
  
      “楚宗师!”
  
      “我……”
  
      楚晚宁还想再说什么,然而眼前一黑,再也支持不住,扑通倒在了漫天冰雪之中。
  
      耳边混乱无止,像是突然间兵荒马乱,又像隔着层层幔帐滔天海水,令他听不清周围的喧哗。
  
      他只模糊地听到老奴在惊慌失措地喊叫,零星几句飘入耳中。
  
      “陛下!陛下——求求您……”
  
      “楚宗师,楚宗师他快不行了,求您见他一面,老奴愿以死——”
  
      四下里渐渐乱了套,脚步繁杂,灯火大亮。
  
      鼓乐声和女子甜腻的歌声都骤然停了,似乎是殿门大开,一阵馥郁香风裹着室内的暖意冲了出来。楚晚宁感到有人抱起了他,将他带到了温暖的殿堂内。一只大手摸上他的额头,只探了一下,便被刺着了般猛收回来。
  
      紧接着,一个熟悉的低沉男音在危险地嘶嗥。
  
      “为何不禀本座?”
  
      无人回答。
  
      那男子陡然暴怒,砰的一声似乎掀砸了一堆重物,他愤怒地吼着,蓄积着雷霆之威。
  
      “你们是反了吗?他是红莲水榭的主人,是本座的师尊!他跪在这里,你们竟没有一个人来跟本座通禀?为什么不通禀!!”
  
      扑通一声有人跪了下去,瑟瑟发抖,正是先前耀武扬威的那个大宫女。
  
      “奴婢死罪,奴婢见陛下与娘娘兴致正好,不敢打扰……”
  
      那个男子来回疾步兜了几圈,火气却不消反增,他黑色滚金边的袍子在地上如黑云般拂动,最后停将下来,嗓音已扭曲到了极致。
  
      “他身子不好,怕冷。你不来报我,让他在雪地里等着,你还……你还熄灭了院中的炭火……”
  
      他的声音因为太过愤怒而发着抖,最后他深吸一口气,喉间隆隆滚淌出一句话来。
  
      那句话声音不响,那其中杀意,却令人遍体生寒。
  
      “你是想让他死。”
  
      那宫女吓得花容失色,以头砰砰抢地,磕的额前一片青紫,抖着嘴唇尖声道:“不是的!不是的!奴婢怎敢有这样的心思!陛下!陛下冤枉啊!”
  
      “拖下去。着善恶台处极刑。”
  
      “陛下!陛下——”
  
      那尖利的嗓音像是血色的指甲刮过耳廓,梦境在她凄厉的惨叫声中开始晃动、瓦解,周遭的景象犹如雪片般纷纷散落崩塌。
  
      “本座花了多大的心思,才把他从鬼门关外捞回来。除了本座,谁都不许伤他哪怕一根手指……”
  
      喑哑的嗓音很沉冷,但就是因为极度的沉冷,反生出些狰狞的疯狂来。
  
      楚晚宁感到那个人走近了,在自己跟前停下。
  
      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的下巴。
  
      他模糊地睁开眼睛,试图去看清那个人的相貌,在那一片令人目眩的光影之中,他瞧见一张模糊的面目,那人有着漆黑浓深的眉眼,鼻梁挺直,眼睛黑如墨缎,烛火中隐约透着丝缕幽紫。
  
      “……墨燃?”
  
      “师尊!”
  
      声音骤然清晰起来。
  
      楚晚宁倏忽睁开眼,见自己仍然躺在客栈的房间里,天色仍是暗的,一豆孤灯在烛台上颤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