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历19年秋,天风皇城风惊,雨落,宋后产一子,天地伴九声惊雷,又有神龙绕城三日,帝喜,遂大赦天下,设恩科!
长云风起,离别在即。
“文长,你是为师最看重的弟子,此去千里,水深鱼跃,天高鸟鸣,你定要记得施展胸中所学”,一个中年人目光坚定的望着眼前十五岁的少年说到,中年人气质温润,俊眼修眉,系散发于身后,背负双手,一袭长衫,微风轻拂,还似颇有些仙风道骨。
以外人看,不似生于此谷间人物,却正是此处的私塾先生,收养了文长一十五年,教其识字读书。待其如亲生儿子,更是将胸中所学倾囊相授。
“老师,徒弟一定谨遵教诲,定不负师父厚望”,文长朦胧着双眼回答道。少年其实心中多有懵懂,进京赶考对于他来说,更像是一个从小一直被告诉的符号,今后的路,究竟会怎样呢?
“师妹,长则一年,短则半年,待师兄金榜高中,定骑了高头大马,八抬大轿回来娶你”文长转过身,望着眼前女子。
师妹陆欣,鹅蛋脸面,瞳若寒星,欣长身材,十四五年纪却已经出落的大大方方。师妹是师傅两年前带回来的,说是也是捡来的,被抛弃的,没娘的孩子。
“师兄,听说进京一路多不太平,你一定要多加保重,另外望你多多钻研留师傅留给你的书籍,少看些没用的话本。”陆欣师妹淡然说道。
“放心吧,师妹,平时除了学习,师傅经常给我泡些药浴,又教我些擒拿功夫,还每日让我长跑冲刺,实在遇上了强人,为兄打不过,跑还是可以的”
“文长,这是为师多年的一些积蓄,你一路上应该用的上,此块玉佩,你挂在身上,另外身体是成才的本钱,你这一路,切记勿忘锻炼身体,跑步冲刺。”
“多谢老师,那徒弟就此拜别,您多保重!”文长答到
“去吧,休要再做小儿女姿态。”
“是”,文长朝着师傅施了常常一礼,拍了拍小师妹身边的大狗,大狗甩了甩尾巴,轻轻的唔了一声,文长起身定定的望着陆欣,似乎要将她狠狠地记在脑海里,稍后,转首,朝着去路,坚定了一下眼神,右手用力攥了一下手中的包裹,像是下了什么决心,头也不回的走了,不敢回头。
回想这些年,在这个名为“山谷”的小山谷的生活,虽然老师偶尔严厉一些,叫自己实践“卧薪尝胆”,头悬梁锥刺股,闻鸡起舞,还说这是他老师以前总教他的,自己一直没有机会实践,现在在文长身上尝试了才知道他的老师没有骗他。正是是因为如此,文长这些年才能在能拿了很多满分。
说起山谷之所以叫“山谷”,据师傅说是因为第一代定居到这里的人,看了一眼这里到处都是山谷,便起了名字叫“山谷”。不过奇怪的是,自己每次嘲笑这个名字都会被师傅罚抄书十遍。师傅还说,十五年前在这附近的山里遇到了自己,那时候自己被抛弃在那里,没人要,他本来也不想收留自己,看了自己眼神清澈才一时动了恻隐之心。没想到因为自己后来因此浪费了青春,耽误了很多大好姻缘。
远远的,好像听见后面有人在吟唱“一曲长歌十年梦,长亭望。。。”“犹记烽烟将候相,烟雨中,不思量。。。哎呦”
突然一声,两个字,好像梦破了,不敢回头。
且说这头,师傅返回的路上白衫的屁股处好像多了一个脚印,他讪笑着,随口嘀咕“还高头大马,恐怕七彩祥云你也未必看得上。”
闻言,陆欣右侧嘴角一翘,看了一眼天空,好像上面有什么一样,只说到“希望这次能成功。”
师傅听了,仿佛叹了一口气,也仰起头,不再笑,眉头似乎还有些郁结,“是啊。”
日头慢慢的变烤人,文长撑着伞沿着之前师傅带着自己去城里赶集逛庙会的路走去,那里有很多学子聚集,可以拼车进京赶考。文长所在的宋国,每年晚秋一次大考,凡是年龄在三十岁以下五十岁以上的人都可以参考,宋国的教育主要还是集中在士阶子弟之上,所以有才学能进京赶考之人也不过万,以都城天风为中心依八卦设八个卫星城,乾、坤、坎、離、震、巽、艮、兌,加上主城,共设九个考场。此时秋,以文长所在益州来算,千里之遥,待赶到京都已经是秋分时节,稍加休整就要参加考试了。
文长啃着带来的干粮,渴了喝些路上的溪水,走一天直到日头西斜,才看到前方有一个破庙,上面斜挂着一个牌匾,上书“水源寺”三个大字。墙头残破,边墙高高矮矮,名匾之上边缘残破,挂满了青苔和蛛网。他抬头看了下天,黑云越聚越多,今夜恐怕少不了一阵大雨,也不多想推门便进去。